“王爷与国公可以略加追索,谁能从袁才人之死之中获利?”方碧眠并不明说,只低低反问,“比如说,袁才人来了之后,东宫后院的势力,有何变化?”
荥国公冷冷道:“我儿寄信回来时常有提及,太子妃对她一向关照有加,你不必挑拨离间!”
“既然她常有寄信之举,那么,国公可曾注意过其中的内容?比如说,里面是否有提及太子、太孙的内容?”
“我儿一贯识大体,如何会将这些机密之事传播于外?”
方碧眠轻声细语道:“国公爷息怒,焉知这些机密,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些极为平常的小事?袁才人本着为太子及东宫排忧解难的想法,会不会无意间泄露了一些自己认为并无关紧要,可其实却是动摇东宫根本的东西呢?”
荥国公正要呵斥,但忽然之间,他的脑中闪过一件事,猛然间如遭雷殛,顿时脸色大变。
旁边邯王一见他此种脸色,心中大喜过望,立即喝道:“你究竟知道何种内情,赶快从实招来!若真能揭发东宫黑幕,相信也可告慰袁才人在天之灵。届时本王与荥国公,定然重重赏你!”
方碧眠见他如此迫不及待,满意地垂首敛衽,道:“王爷不必急躁,小女子此来,一来是解释自己的清白,二来是不忍国公爷被蒙在鼓中,三来么……我这边有人想要与王爷、国公见一面,共商大事。”
邯王抱臂看着她,脸色沉了下来:“本王身份贵重,岂是你们这些逆乱匪徒想见便能见的?”
“世间种种,历来不过成王败寇。小女子听说,圣上伤病之后性情越发酷烈,如今还查到王爷藩属之地的钱粮上了……”
她曼声轻语,而邯王却只觉背后冷汗连同寒毛一起竖了起来:“你……你们在朝中也安插了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