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破的手指上,已经出现了淡淡的黑色溃烂痕迹。
她一咬牙,将自己的双手套进袖管中,强迫自己紧捏着手肘,以疼痛来压制那种麻痒。
即使已经蒙了面,她还是迅速退出了帐房,远离他们。
魏乐安随身药箱虽已丢失,但随行的军医送来了各种药物,银针小刀也是应有尽有。他给阿南匆匆配了一包药粉,让她先涂在手上稍微止痒,又仔细净了手,脱去朱聿恒身上的衣服,查看他一条条破损的经脉,一边看一边摇头叹息。
直到七条看完,他才问站在营帐外的阿南:“这么说,他身上已经爆裂了七条血脉?只要还能剩下一条,是否还有机会?”
阿南示意魏乐安将朱聿恒的身体翻转过来,指向了朱聿恒的后背脊椎处:“魏先生,您看他的督脉。”
魏乐安仔细查看那淡青的痕迹,沉吟片刻,取出银针在其中试探,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南姑娘,这条血脉虽然外表看起来与其他血脉截然不同,并无淤血情况,但我以银针试探,发现受损情况与其他七条一般无二。而且,这是陈年旧伤了,怕是他年幼之时便已遭毒手。只是你看,这里已被人暗埋下活血化瘀的虎狼之药——药性成分,好像就是你写给我的这个药方!”
阿南点了点头:“是,这应该便是他第一条发作的血脉,只是早早被隐藏了起来。”
“此药可长期缓慢释放,强行驱散淤血痕迹,使其不在脉中凝结,显露出其他七条般的可怖情形,但……”他抽出银针,看了看后摇头道,“治标不治本,只能稍延时间而已。”
阿南远远问:“这药,能看出是何时埋进去的吗?”
“具体的看不出来,但老夫可以肯定,必定是在他十分年幼之时。所以埋药时的伤口疤痕已随着他身体的成长,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