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先生……为什么要做这些?”
其实他更想问,为什么要对他好。
季知书看不透时庚的心,雀就是雀,捧得再高也飞不上枝头做不成凤凰。
时庚表现出来的好,他都看在眼里。
所以他不懂,将他挪到时家的目的是因为什么?要说有什么情分,他们仅仅是两个陌生人,而季知书熟知自己的恶劣,他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时庚要他至多解解闷,放在家里赏心悦目。
若是时庚想带着其他的目的,也完全不需要如此的大费周章,他没有可以依附的权势,是一枚被舍弃的棋子,时庚也不需要做出一副关心的伪装来欺骗他。
然后他便看见时庚将桌面上的一叠纸页交给了他,“这是季霍今天教给我的,是申请解除养父子关系的协议,签不签字,在于你。”
他的耳畔是对方温和的声音,“我先向你道歉,我对你的过去做过不少调查,你因此生我的气是应该的。”
“但,这是我送想给你的礼物。”
季知书看着他,他并没有太多的高昂的情绪。
但是他确实需要这么一份合法的协议,“谢谢你,帮我脱离了季家。”
可是时庚却摇了摇头,“不,我的礼物并不是这个。”
“是选择的机会。”他说,“人的某些习惯会随着生活环境而固化成型,我并不知道有什么影响着你,但是小书,我只是想告诉你。”
“你应该对自己说,你是可以有选择的。”
“我并不是叫你围绕着我形成自己的生活方式。”时庚微笑着说,“或许你应该多说说‘不’。”
他半蹲着握住了季知书的手,“你的眼睛很漂亮,你惯会装作开心的样子,可是眼睛却骗不了人。”
夜越发的深了,窗外挂着一轮弯月,就如眸中耀眼的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