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昭琰,”他缓缓道,眼底也是多出几分凝重之意,“你确定你要知晓吗?”
时昭琰闻言,心中一喜,立即笃定地点头,以为晏青溪如今已然松动,而自己马上就能窥见答案的一角。
“但我还不想说。”
可谁知晏青溪竟是话锋一转,说出了一句时昭琰怎么也没想到的话。
“……师兄?”时昭琰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晏青溪。
你不想说,那为什么要问我?
时昭琰觉得自己的感情被狠狠欺骗,也不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故意作息,那眼底的委屈似乎越来越深了。
像是一只湿漉漉的,被人抛弃的小狗。
晏青溪大抵无法抵抗这种视线,便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却并未再回答什么。
时昭琰想要的答案,晏青溪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他能说什么呢?
说自己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晏青溪,而是一缕从深渊之中爬回四次的恶魂?
原先的自己或许还真能称得上一句光风霁月,但现在的他偏执,阴沉,早就不似从前。
只是仗着这副富有欺骗性的皮囊,伪装成曾经的模样罢了。
他之前多次询问,不过是发现了时昭琰的异样,若非对方同自己一样是重来一次的人,又为何会提及河灯与雪人?为何会对自己的强取豪夺如此平静?
若是时昭琰如自己一样,亦是重新来过的人,那自己坦白也没什么。
一柄饱经风霜的残剑,该配的剑鞘,自然是一把同样经过风波的,而并非崭新的,无瑕的。
可对方眼底的茫然,正说明如今的对方尚且只是一张白纸——那是无瑕的剑鞘。
未经历挫折与苦痛,在他心里,一切皆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