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过于理想化真不是一件好事。”陶凡初说道,“得到的失望会更大。”
太过理想主义,就会要求别人也以同样的理想主义地对待自己,可是不管在哪个世界,有色眼镜永远存在,那些因所谓的财富、身份、地位、种群等而无形建立的枷锁与链扣,永远在社会常存,谁也不能幸免。
他的确在某些方面不如人,却要求别人按照最高待遇来看待自己,怎么想都觉得滑稽。
“你对谁失望?”冯晟天看着他,“只有一开始对别人抱有过希望,才会在最后不如意的时候失望。”
陶凡初看着他。冯晟天的脸被车灯照得忽明忽暗,但神态里的认真,却是怎么也掩不住。
“你一开始对我抱有过希望吗?”
陶凡初怔了怔。
“刚才或许是我家里人让你失望了,但这种失望归根到底都是我造成的。”冯晟天脸容正经,“是我让你来的,让你承受这些不必要的难堪,却没有为你出头,你明明在心里责怪,为什么最后把这份责怪放在自己身上,让自己失望?”
是这样吗?
陶凡初心里很是茫然。
“所以你一直都希望我帮你出头,希望我为你说话,对吗?”
他有这么想过吗?陶凡初听着冯晟天的话,越听,越觉得这话里头的意思,是自己在不自觉地依赖冯晟天?
“就像你被下药那次,如果不是对我的袖手旁观失望,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冯晟天凝视着陶凡初幽黑迷茫的眼眸,话语不停,“没有抵制公司的欺凌现象,我的确有责任,但你无意识地把那一丝求救的希望放在我身上,却又不对我明说,如果我办不到或者没达到你的要求,你就把我推开。”
陶凡初呆住了,真的是这样吗?他真的这么想?
“姜沐,这样对我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