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说的结果不止是对曹操的交代,也是对他的交代。
荀晏安静的听着,只在最后说道:“若阿兄不忍下手,不若交于我。”
荀彧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荀晏第二日才后知后觉感觉自己昨日的话有些无用。
论和朝野之上的老狐狸斗法,阿兄不知道比他要高了多少段位,他充其量只能算个看起来唬人的。
他不情不愿的喝了早上的药,又带着兄长的闺女玩了会翻花绳,最后等来了陈群上门。
每日送上的拜帖多得离谱,只是他前几日实在不愿理会,直到昨儿才挑挑拣拣了几份出来。
陈群头戴进贤冠,外穿皁袍,面色肃然,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哪儿搜查。
荀晏庆幸自己没有直接随随便便披了件常服见客,而是规规矩矩的换了身行头。
虽然陈群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但他会感到神秘的压迫感。
陈群目光落在世交阿弟兼直属上司身上,感觉这人身形比之先前愈发消瘦,衣袍都宽大了些,腰间空落落的。
他收回了视线,长揖请罪。
荀晏忙扶起他。
“长文何必多礼,”他说道,
“只能说时运不济,怪不得旁人。”
最早确实是愤怒的,怒这些人分不清形势,外敌当前仍要内斗,也暗自担忧过曹操的态度,可终究还是只能无奈接受。
没有这事,说不准还有别的事,总归是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