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的名字,沈夕恒指指身后,说:“你好,我是前面的,外婆让我过来送西瓜。”
男人推开门,客气道:“进来吧。”
男人按开墙上的开关,老旧的电灯泡闪了几下才亮,“家里小,你坐会儿。”
借着灯光沈夕恒看清男人的脸,那是一张跟声音极度不符的脸,大概四十来岁,跟自己爸爸差不多,声音却像八旬老人,大夏天的,他的脖子上却系着一条丝巾。
老房子很小,小到不用刻意扭头就能一眼收尽室内景象,一张餐桌,还是以前外婆家的老桌子,四张椅子,椅子换过,四张四个款式四个颜色,墙壁上挂满奖状,新新旧旧覆满一墙,依稀能看清奖状上的名字,隔着距离,字看不是很清楚,虽简陋,但胜在干净,桌子,地面,墙壁,全都干干净净的。
男人去厨房把少年叫了出来,少年还系着围裙,看到沈夕恒明显一怔。
沈夕恒也怔住,男人走路的那几步一边高一边低,应该是腿脚不方便,整个人背是弯着的,可能是驼背,沈夕恒不敢细看,太不礼貌了。
男人说:“闵奶奶的外孙,应该是找你的。”
沈夕恒把西瓜放在桌上,“外婆让我送过来的,谢谢你帮忙拉行李。”
男人跟着翻译,少年面无表情地伸出大拇指弯了两下,冲沈夕恒点点头。
若是其他人做手语动作,沈夕恒一定会觉得奇怪,会可怜,会同情,可他做不一样,他的神情淡漠,做手语的时候像是新闻联播里的手语主持人,干净利落。
“他说不用谢。”刚刚的男人替他翻译。
沈夕恒忙说:“没事没事,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