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收拾的很干净,床上躺着一个脸受伤的女人,地上一个小男孩正在摘菜,那孩子看上去也就跟你一般大,那么大的雨,外面大雨,里面的地都是潮的,铁皮屋夏天热的跟微波炉似的。”
“那孩子见我进屋,把屋里唯一的凳子让给我坐,我可怜孩子,让他们搬进后面的老屋,他坚持付房租,这么多年从来没断过。”
“原来他们是外地过来的,程祈他妈妈……”
“脸受伤了,他家女人不爱出门,整天在家,男人倒是勤快,村里修路铺路他都会参加,不管谁家盖房子他跟上去帮忙,也不要钱,忙完就走,村里人渐渐接纳他们,那孩子来就不会说话,别人也不敢问,问了怕男人伤心。”
如果他会说话就好了。
晚上,程祈等妈妈睡着才来找沈夕恒。
外婆也睡了,程祈一般不会敲门,怕吵到外婆,沈夕恒跟他约定一个暗号,晚上不管是他找程祈,还是程祈找他,都用手电筒照着光画“8”字。
沈夕恒把他拉进房,今天换了个动作,轻轻托着他后颈与他对视:“今天不做题,我们来学别的。”
程祈用手在空中划了个问号。
“练说话,今天我当老师你当学生。”
程祈还没反应过来,沈夕恒把他按在椅子上:“等我一下。”
他光着脚跑到楼下厨房,从冰箱拿出两根雪糕,冰箱里冰了几十根雪糕,是他傍晚特意去镇上的超市买的,怕半路融化,还特意去快递站买了一个泡沫箱,一路飞奔回来冻在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