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穆无涯愣愣地侧过头,突然想起什么。
他手臂上有他自残的伤痕。
见穆无涯不说话,沈岸一把拉起穆无涯的衣袖,果不其然,刚才穆无涯缩回手时,自己看到的淤青不是眼花。
淤青和划痕布满穆无涯的手臂,有些很新,有些已经快好了,沈岸对这些伤痕太过熟悉,压抑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扑面而来,让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沈岸抬头问:“父母离婚?”
穆无涯:“啊?……嗯。”
“和父亲住?”
穆无涯再次点点头。
穆无涯并不知道为什么沈岸要问自己这些,但是沈岸突然改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自己,这丝探究深处多了三分同情。
而同情的再深处,是单方面列为同类的自作主张。
穆无涯不知道短短三秒沈岸想了些什么,又对自己的背景做出了何种猜测。
总之,沈岸突然态度大变,他低着头,动作轻柔地替自己将衣袖拉好,然后抬起头,带着怒其不争的语气说“你都大学了,怎么还……算了,你跟我回去吧。”
说完沈岸还表情坚定地拍了拍穆无涯的肩膀。
像是想给他力量,别扭中带着自己是大哥哥的关怀。
不知为何,穆无涯意外地觉得好笑。
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吃过的一种糖。
那种糖外表用银色的玻璃纸包裹,拿在手上坚硬又冰冷,可是剥开外层后,里面却是甜腻多汁的软糖。
穆无涯喜欢将那层玻璃纸剥开然后将糖放入口中的感觉,不是吃糖的欢喜,而是放入口中那一瞬的感觉。
因为这样,这颗糖就没人能抢走了。
紧紧地抿在嘴里,谁也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