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抱住自己的头。
沙发旁的落日余晖在慢慢移动,让穆无涯想起小时候从衣柜里看不清外头的场景,那时候的小穆无涯日复一日地看着那慢慢移动最后消失的黄昏落阳,最后夜幕笼罩,暗示着他又被关了一天。
穆无涯将脸埋在手掌里,看见小时候的自己慢慢打开衣柜门,小穆无涯听见母亲在哭,她哭着说我只是爱你啊,我只是想你能陪陪我啊,小穆无涯走出了衣柜,却没看见母亲,他在衣柜外看见了长大的自己。
自己在哭。
为什么越逃避,就越会活成为自己最厌恶的样子?
穆无涯抬起头,手掌里全是水痕,他拿出手机,拨通程志明的电话:“喂?志明,嗯,好久不见,没事,我没什么事,之前沈岸是不是让你几天后来接他。”
穆无涯抬起头,看着窗外血红的残阳慢慢消失,他说:“你不用来接了他,对,不用接,嗯,没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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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岸不安地坐在床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太过激动,他忽然觉得一阵胸闷气短。
沈岸站起身,想开窗透透风,哪知起身的瞬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头晕,他一个踉跄,连忙伸手撑住床沿,这才没摔倒,身子歪斜的时候,手机从口袋里滑落。
沈岸坐回床边,扶着头歇息,失神呆滞的时候,手机铃响起,沈岸低头去找地上的手机,捡起一看,愣了愣。
手机屏幕跳跃着杨松潭的名字。
沈岸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不应该现在接这个电话,顿时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