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对现实的逃避,竟让他如今与人交谈都带着怯意。
小护士好心拿来酒精和棉花递给穆无涯,让他自己消毒,然后忙去了。
穆无涯道了谢,捏着两样东西没动。
一位青年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307床的沈岸家人在哪?”
穆无涯一步上前:“我,沈岸怎么样了?”
医生打量他一眼:“你是他朋友吧,他家人呢?病情得对他家人说。”
“他……我……告诉我就行。”穆无涯说,“他没事吧?”
“情况有些糟糕,你喊他直系家属来。”
穆无涯听见脑袋里一声嗡鸣,愣愣地重复:“情况有些糟糕?”
“对。”医生见多了大喜大悲,保持着平静态度。
穆无涯退了一步,他的喉咙仿佛被人扼住,一时间难以呼吸:“他……他的家人……”
穆无涯突然卡壳,他心想:沈岸的家人?
是那个会暴打他的生父,还是除了讨钱,对沈岸根本不关心的母亲?
沈爸爸去世了,沈岸身边能称为‘家人’的人早已离他而去。
蓦地又想起沈岸对自己说的话:“我真的很害怕被抛弃啊。”
穆无涯突然感觉到心脏撕裂开地疼,他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当初自己悄无声息地消失后,沈岸的心情会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