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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负责擦桌子,干完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吃薯片。

余景洪就看着这姐弟俩在自家遨游,生出一种不是独生子女的错觉。

当然,他二十年来有此念头的时候本来就很少,忿忿不平:“余海林,写你的作业去。”

日子没法过了,余海林把拖鞋踢远:“你们过河拆桥!”

等他考上大学,再来谈甚么自由之类的东西。

余景洪充耳不闻,用眼神警告他。

都说最小的受宠,余海林只觉得是被压迫。

他把拖鞋捡回来穿上,踢踢踏踏地回家去。

从背影看,就像是只愤怒的小企鹅。

余清音还大声补充:“单词要背!”

余海林攥着拳头想骂人,深吸口气:“我忍了。”

他忍耐得很彻底,声音压根没人能听清。

不过余清音也猜得到,下午练完车去买草莓。

这玩意娇贵得很,挂在电动车上晃悠几下就出汁。

余清音再小心翼翼都无法避免,洗干净送到楼上去。

她敲两下敞开的房门:“你的。”

余海林恰好在跟数学较劲,逮着她问:“这题怎么做?”

余清音眉头紧锁,幸好那点底子还在,捏着笔:“你看第三象限……”

她有做老师的经验,讲题向来注重条理。

余海林在家有哥哥姐姐的辅导,比花钱去补习班都管用。

赶在除夕前,他总算把所有作业都写完。

除夕是老余家的团圆日,三代人齐聚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