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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生没有这么多浪漫,岳阳仍旧得上班。

余清音也没指望他突然出现,照常过自己的生活。

法学院的课多,她还得兼顾收入不多的副业,以及抽出时间做各类心理辅导。

其中之一,就包括她弟余海林。

余海林离中考还有一个多月,向来乐观开朗的人破天荒地陷入焦虑之中。

他自己不知道怎么排解,只好隔三差五给姐姐打电话。

大概是躲避烦恼,跟成绩有关的事他只字不提,有的没的倒是一堆。

余清音被迫听了很多初中生们的爱恨情仇,对此给出评价:“你们小孩子家家,够复杂的。”

谁是小孩子,余海林正处于最敏感的年纪,大呼小叫:“我现在比你高。”

余清音冷静回复:“比身高,也是小孩子们的象征之一。”

简直气煞人!余海林只差买张机票去首都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我十六了!”

余清音:“虚岁。”

这天聊的,每一句都踩在痛脚上。

余海林:“姐!我现在已经很可怜了!”

他倒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而是这个年纪的最大困扰只在此。

余清音安慰:“那提前告诉你个好消息,暑假带你去迪士尼玩。”

为什么是迪士尼,余海林抗议:“我想去秋叶原。”

勉强顺路,余清音:“行,那现在就去好好读书。”

要命的书,怎么读不到尽头。

余海林长叹口气,挂掉电话把桌面上的台灯调到最亮。

他是一个人住,地方宽敞得很,书桌是两张拼起来的,足足有两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