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他被生母把持,前朝后宫均没有人脉,未来前程皆堪忧,又被宫中层出不穷的阴暗手段郁了心,故而没有掌权为君的迫切想法,破有几分得过且过的颓丧。

而现在……

邵瀛看着一边同童阁老和邹相商论,一边向懵懵懂懂的自己详细解释的信王,昔日冰寒麻木的心脏被一汪暖洋洋的春水浸泡着,浑身上下都是热的。

这一商讨就商讨到了下午,好在终于将这件大事定了下来,童阁老和邹相欣慰而去,准备一同告辞的空潋却被留了下来。

小皇帝眼巴巴地问:“信王进宫前还未用膳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空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便点头称是。

邵瀛嘴角上扬,道:“那信王不如留下与朕一同用膳吧,朕还有好多话要与信王讲呢!”

能在宫中存活下来的孩子都没有几个是简单的,固然是矮个儿里面拔高个儿,他也要有高过其他人的地方。

小皇帝虽然还不知道自己对信王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却也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利用自己的优势——信王对孩子有很高的耐心,而他恰好还是一个孩子。

对此,空潋只想说:哪有什么孩子,只有你罢了。

于是信王被顺理成章地留下来用膳,又被小皇帝缠着说话说到了宫门要落钥的时辰,如果不是他以“外男不得留宿宫中”的理由成功出了宫门,只怕是今天晚上他都得留在宫里过夜了。

有一就有二,开了这个头,怕不是信王府现在就要成摆设了。

抬头看了看缀满星子的夜幕,空潋无奈地笑了笑,他也一样,他们都想留在彼此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