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她眼前的少年和她最为恐惧的人实在是太像了。
邵瀛也不需要她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他一个无才无德无功的外戚,算什么东西?”
算什么东西?
一时的愤怒令申悦有了反驳的勇气:“那是哀家的亲弟,你的舅舅!”
邵瀛嗤笑一声:“舅舅?凭他也配!”
他还记得,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他十岁那年将他撞进了荷花池里,害得他生了一场大病。而他的母亲,一句谴责的话都没有,话里话外,都不曾将他这个亲子的生死放在心里。父皇派人来询问,她竟还帮着她的弟弟搪塞真相,任由自己的亲生儿子被欺辱,被践踏。
幼童渴望母爱,他的母亲却视他为草芥。
而如今……
邵瀛勾起嘴角,心头甚暖,甜蜜非常。
与申泱同样罪行的人还有好几个,比他罪行更重的也有两三个,但偏偏是他被刑罚得最重。
这是为何?
当然是空潋在为他的小爱人出气啊。
别说邵瀛不想赦免申泱,在外人眼中刚正不阿实则偏心偏到太平洋去了的信王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砍头太简单了太利落了,欺辱了他的爱人还想死得这么痛快?做梦!
先把本朝十大酷刑挨个儿上一遍!
申悦也终于想起了申泱从前对邵瀛做的那些事情,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露得干干净净,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见她如此,邵瀛意兴阑珊地摆摆手,道:“母后不用再说,先例是先例,规矩是死的,朕是活的。朕的寿诞,不会有大赦天下,您回去吧,别耽误了朕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