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几个陪审官争执起来。
他?们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白镜又将惊堂木给拍响,“肃静!”
几个陪审官也闭上了争论的嘴巴,而是?按照规矩起身一一进言。
不过绕来绕去,最后都是?要去往他?们完州老家找村民和?族里证明。而完州离屛玉县天涯海角之距,一去一来少不得是?八九个月的时间了。
所以?这个法子?自然是?不可取的。
白镜只得暂时叫让将梅应和?带到侧堂去,一面叫了外面自称梅应和?的男子?和?梅母一起进来。
这个梅应和?一进来,也是?恭恭敬敬地给白镜行礼。不过所行的并非是?学生?之礼,而是?官员之礼。
“下?官完州黑土县县令梅应和?参见白大人?。”
然其实他?还没上任,任书也还没拿到。
梅母也福身行了一礼,一双三角眼到处在公堂上乱瞟,搜寻着另外一个儿子?的身影。
没瞧见,便有些沉不住气,“大人?,我小儿子?呢?”
“他?诬告朝廷命官,方才已被行刑,昏死了过去,抬至侧堂。”白镜说罢,一双清明冷目扫视着堂下?的母子?二人?,“不过梅大人?,那梅应中?一口咬定你冒名顶替,你又作何解?此事涉及涉广,本官也不能糊涂办案,还请梅大人?配合一二。”
这个梅应和?还没开口解释,那梅母就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起来:“这个鳖孙,早知道当?初就该将他?直接溺死罢了,自己不争气不上进,还见不得他?兄长好。”她骂完后,一脸正气地朝着白镜望过去:“大人?,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谁是?谁,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
然后将身旁的这个梅应和?往身前一推:“这便是?民妇的长子?,自小就十分出息,不但与民妇一起分担家中?事务,还时常帮扶乡邻们,十里八乡的老百姓们,都晓得民妇这儿子?是?个孝顺懂事的。”说到此,她脸色像是?那翻书一般猛地一变,满脸嫌恶甚至是?有些仇恨之色。
“至于那该死的梅应中?,从小顽皮,到处与人?惹祸打架斗殴,落得一身的伤不说,民妇早早将他?送入学堂去,还不如他?这晚了两年入学的兄长有学得好。”
这些话,那梅母是?咬牙切齿说出的,对于这个小儿子?,好像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她的话,也没有什么毛病,还将之前那个梅应和?身上的伤痕由来都解释清楚了。
而这个梅应和?也在一旁附和?感慨:“是?了,下?官就这么一个弟弟,自小都十分偏爱,便有些纵容,不想竟是?养成?了这等无?法无?天的性子?,如今还扰乱了公堂秩序,白大人?要如何判,下?官是?无?话可说。”
他?满脸的深明大义,从他?脸上是?找不到半点说谎的痕迹来。
就在这个时候,不少人?都相信了他?母子?二人?的话,开始怀疑起此前来状告的那个梅应和?是?假的,乃是?不成?器的梅应中?冒充。
哪里晓得这个时候白镜忽然问起梅母来:“既然梅应中?如此不成?器,你也知晓,却还如此偏心?”
梅母一脸疑惑,不解他?所言偏心是?何意?
而这个梅应和?的眼里,则闪过几丝慌张,一面开始在心中?细算,自己好像没落下?什么马脚?
这时候白镜却忽然指向了他?,“既然你这长子?样样好,且按理长幼有序,你还未替你长子?说亲,小儿子?便先娶了妻子?,这又如何解释?”
梅母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还扯到这个问题上来,但她的反应也是?相当?的快,“大人?这个年纪,一看便是?才成?亲,不知道这孩子?大了后更是?难以?管教。”然后一面泪声俱下?地诉说道:“眼看着他?父亲撒手?,他?却是?越发的无?法无?天,在这样下?去民妇也恐他?有一日招来什么大祸,连累了家里,方想着 给他?先娶一房媳妇来管着,兴许就收了心。”
这话引得一个声音从外响起来,“笑?话,自己做了几十年的母亲都管不了,还指望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来帮忙管?”
大家闻声望去,却见是?周梨带着沈窕进来。
沈窕的怀里,抱着的是?一只木匣子?。
梅母却是?不认识周梨,只见她是?个年轻女人?,即便晓得这城中?不少女官,听?说这一次科举还出了个女知州,她知晓后没少骂,说这些女人?没有半点羞耻之心,不在家中?生?儿育女伺候公婆照顾自己的男人?就算了,还跑来和?男人?们争这一官半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