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听了这话,倒吸一口凉气,“大胆你”怎敢说太后娘娘装病!
这阖宫上下都知道太后娘娘哪里是头疾,这就是和皇上斗气,想念战王装病呢。
皇上也知道,但就是看破不说破,还四处寻名医。
但他的话没能说完,里间传来一声长长的银铃似的笑声。
一点也不像是上了年纪的声音,有些太年轻了这笑声。
“你倒是敢说,”太后哼了一声,“你进来,给哀家把把脉。”
闹了一阵了,但皇帝就是明知故问,宁可装傻也不肯和她开诚布公地谈谈。这口气憋久了,就是哪哪都不爽,偏偏整个宫里没有一个敢说真话的。
太后也觉着没意思,现在冒出个小姑娘,敢这么直白地说自己装病,她不怒反乐,便招招手,示意池芫进内说话。
池芫走进,欠身行礼。
“抬起头来瞧瞧。”
太后只觉得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很是舒服,再看这素净高挑的打扮和身段,不由得抬起眼来,单手撑着一边额头,慵懒地道。
池芫坦然地抬起头,和太后对视上。
然后,她冷淡的眼里划过一丝惊艳。
倒不是装的,而是,实在是不知道太后真人比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剧情里刻薄难缠的形象要鲜活这么多。
美人在骨不在皮,太后却是又在骨又在皮。
她看着像是双十年华,发丝散乱地披在脑后,长长地铺在了锦被上,穿着绛紫色的寝衣,懒洋洋地靠坐在床上,一双凤眸既锐利又美艳地淡淡看向池芫。
瓜子脸柳叶眉琼鼻丰唇,十指涂着鲜红的蔻丹,和那些个庄严威仪的太后不大一样。
她算是明白了,沈昭慕的长相,随娘。
和太后简直了,一看就是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