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噙着几分顽劣的笑来,不羁得让人觉着欠打,“不过皇兄放心,知道是你的人后,都留着活口。”
“你想说什么。”
沈昭羡没有举杯,只是静静地用一双琉璃似的,温润却暗藏锐利锋芒的眸子,望着眼前这个好似酒后吐真言的弟弟。
眼神充斥着审视。
“何必呢。”沈昭慕却忽然笑不出来,他看着沈昭羡,“你我一母同胞,你是君,我是臣,无论怎样,我都没想过反,也不会反,皇兄为何这般防备我?”
沈昭慕说着,眼里似乎还有泪意?
沈昭羡下意识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哦,果然是看错了,不过是眼睛太亮了些,语气又太具有欺骗性。
他难得的没有和沈昭慕打太极,直白地点了点头,“因为帝王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鼾睡。”
说着,他又自嘲似的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委屈?但朕从小受的委屈不比你少都是父皇母后的嫡子,就因为朕长,就因为母后生你时艰难些,你便是他们宠爱得肆意妄为的小儿子,而朕,你闯祸了朕受罚,你顶嘴了最多是挨训,朕顶嘴却要静思己过跪宗祠
你可以学武上战场,朕却只能日复一日地跟着太傅和父皇看繁复枯燥的帝王略和奏折。你能和表妹出宫玩,朕却要挑灯夜读,甚至经常睡在议政殿里。”
一旦开了闸,积压了多年的愤懑和不甘便都如洪水猛兽般倾泻而出。
“你是战无不胜的战王,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母后的偏爱,表妹的仰慕,世人的称赞,可以想如何便如何,就算天捅破了,你还有母后,还有朕这个皇帝兜着。可是朕不可以,朕不能有喜怒哀乐,不能有喜欢的女子,不能和你争任何东西”
说得累了,沈昭羡抬手遮在眼帘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来。
“你问朕为什么,易地而处,你在朕这个位置上,会不会猜疑会不会不甘心会不会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