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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时日一长,他自身便身处囚笼,自顾不暇,莫说顾念亲人了。

皇家哪有亲人。

当初他为全懦弱护不住一双儿女的母妃的颜面和荣华,护胞妹的周全,主动请愿说愿意替西赵当这个质子时,便已经是他所表达过的那丁点亲情了。

这两年,书信来往并不方便,不说相隔千里,就是皇帝的探子,公主和皇子们的刁难,都让他宁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封书信多一份心安。

思绪收回,他离开时,皇妹尚未及笄,她及笄礼,他似乎也忘了。

但沈臻显然比他这人要重亲情不少。

双眼一红,也不管旁边还站着个东楚的皇子了,伸手就要抱他。

沈昭慕本能地后退一步,避开了这个失散多年,咳,分别两年多的兄妹相拥。

远山眉微微一蹙,“阿臻,这位是东楚的三皇子,皇兄为你引荐。”

被拒绝了拥抱的沈臻,吸了吸鼻子,眼里划过一丝失望和低落,但乖乖收回了手,也对,她两年变化太大,皇兄还当她是那个怯懦呆板的小女孩呢,一时之间不适应罢了。

不过,东楚的三皇子?

沈臻缓慢地将视线从沈昭慕身上移开,看向冲自己勾起一边嘴角笑得邪魅狂狷的男人。

眸子眨了眨,鸦羽似的长睫扇了扇。

好一阵,才表情古怪地说,“你,真是东楚三皇子?”

池熠从腰间抽出折扇,“唰”一开,“如假包换。”

沈臻抿着唇,死死地成一条线的那种,“见面不如闻名,三皇子是沈臻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