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沈昭慕先心虚地别过了眼。

她的眼睛太亮了，衬得他一双藏满了觊觎和不堪想法的眼睛格外浑浊脏污。

他刚刚意识到，他真的将这个他本该当做侄女宠的小萝卜头，当成了一个女人那样看待。

比起那天身体先有的狼狈，这回却是内心更加不堪和尴尬。

他觊觎一个比他小了快一轮的，他父母当孙女养着的女孩，哪怕她成年了，就算没有血缘关系……

也是足够叫他脊椎骨被捶碎了。

叹了一声，他看着更加低落了，池芫明知是为何，却还不禁打趣他，“怎么了，凌晨小叔叔开始网抑云了？”

“什么云？”

沈昭慕一愣，便下意识看向和自己并肩往外走的池芫。

池芫勾着唇，眼睛里满是狡黠，“啊呀，忘了小叔叔是个老古董了，肯定听不懂我们年轻人的梗。就是一款听音乐的app，你不懂就算了。”

话是这么说，你眼神的嫌弃还能再明显点么？

沈昭慕嘴角扯了扯，如果没认清自己卑劣的想法就还好，但刚看清自己的内心，此时听到“小叔叔”“老古董”“年轻人”“你不懂”这些词从她嘴里一个一个蹦出来，他颇有些憋屈不服气。

便挺直腰背，咳了声，“平时忙，不怎么听音乐，一会将app传给我，还有别的，嗯，你们小年轻觉得好玩的，都可以传我一份。”

池芫快憋笑憋出内伤了，得亏她忍住了。

她抬手摸了下鼻梁，“我考虑下咯，我怕你看不懂，打击你靠近年轻人的热情。”

她所谓的“靠近”是“靠拢”的意思，但沈昭慕却舔了下干燥的唇，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她粉白的小脸。

“不会，我会坚持靠近的这股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