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有些失焦地望着池芫,好一会,才定了焦。
池芫便沉默地蹲下,拿了干净的帕子,将他脏兮兮的手擦拭干净。
神情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仿佛目睹沈昭慕杀人,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整个殿内,除了高无极,便属池芫最镇定了,不,高无极对着池芫还流露出几分碾压徒弟的那种傲慢,而池芫毫无情绪变化。
高若隶便盯着她,端详了好一会后,哼了声。
对沈昭慕如此依赖一个奴才,感到不齿,也感到几分嫉妒和愤怒。
“将逆贼的头砍下来,挂城墙示众,咳,叛军格杀勿论!”
他命令着,等禁军首领出去后,高若隶又扫了眼坐在地上的沈昭慕,后者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分给他。
他便看向高无极。
“阿慕,朕的江山只会留给你而为君者,朕教你的第一件事便是,不要有弱点。”
说完这句,他扶着全公公,出去了。
殿门“吱呀”一声关起来时,高若隶仰头,看着一瞬又阴沉沉下来的天,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浊气。
没关系,笑到最后的人是他,便够了。
“小全子啊,替朕磨墨,朕,要拟旨。”
全公公顿时跪下,诚惶诚恐,面露几分劝阻之色,“陛下三思”
“走吧。”
高若隶却像行尸走肉似的,动作缓慢又迟钝,往大殿走去,龙袍拖地,从背后看,是愈发不合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