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池芫一点都不心疼。
纯属他自己作的。
她一言不发地出来,眼神都不想分给他一个地错过他,往回走。
沈昭慕像条小狗似的,耷拉着脑袋,忙跟在池芫身后。
双手攥着拳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看了眼池芫那为了护他的头而受伤的手背,抿了抿唇。
有那么一瞬感到眼前的画面无比熟悉。
从前的十多年里,她好像都如今日这般,护着他,哪怕她自己会遍体鳞伤,甚至九死一生。
以前不懂得爱,不会心疼,更不知道怎么为别人考虑。
如今懂得了方知这滋味,那就是他宁可伤在他自己身上,也不愿看到她受丁点的痛。
“阿芫,对不起,我给你擦药。”
等回了屋,沈昭慕忙找出金创药,要给池芫上药,池芫直接从他手里接过,没有理他,“嘭”地一声将房门关上了。
沈昭慕咬了咬下唇,没有说什么,在她屋外,蹲下了。
从皇宫那个华丽的金笼子逃出来后,他并没有感到归属感,依旧觉着这茫茫人世间对他的恶意排斥。
他从未爱过这个人间,但他想留在喜欢之人身旁。
或许他生来便是这般,一边厌恶着,一边却不得不依附着。
沈昭慕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屋内的灯灭了,或许阿芫已经睡下了,他想。
但他依旧坐在门槛上,双手抱着手臂,微微望着屋外宁静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