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下薄唇,只扫过她单薄的身形,冷声道,“娘娘多穿点,别冻着。”
都开始说胡话了。
不知她这是蠢到在他面前耍心机博取同情,还是真的单纯只是蠢得相信他是可以信赖之人。
不论哪种,她都要失望了。
难怪皇帝能将她骗得这么狠,原是她愚钝。
池芫不知道自己这波直球,在沈督主那就是降智的表现。
她只知道,不按常理出牌,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撩他,让他对她行为感到迷惑的机会。
乱,才能露出破绽不是?
等着瞧,直球,弯球,接下来他有得接招了。
“娘娘,您也忒大胆了,那可是沈督主啊……”雀儿给池芫穿戴梳洗,看着镜中姣好的这张面容,仍是心有余悸,梳头的手都在抖。
见赵嬷嬷这沈昭慕的一对放在屋里的眼珠子不在,她才敢压低声音地和池芫说这话。
池芫抬手抚了下鬓间,“沈督主怎么了?”
“还怎么了,他,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奴婢听说,东厂每天抬出去的尸体……那血都将石阶染变了色!”
雀儿越说越虚,唯恐被外头谁听见了,所以说到最后都开始用气音了。
池芫笑笑,眼波流转,明艳动人,“那又如何?
皇帝我都敢,督主不也一样都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她说着,自己戴上一对耳坠,理了理袖口,表情淡淡的。
没有对着沈昭慕时的灵动活泼,雀儿发现了,主子越发懒怠了,什么事到她这,都能轻松应对似的,根本起不了情绪波动。
觉得又是白说了一顿的雀儿,便乖乖不再提了。
又是抄佛经抄到手腕发麻抽筋才撒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