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营帐都不怎么让人入内,要是小兵进来不小心发现了女子用的物事,到时候节外生枝了可就不好。
沈昭慕此时的想法极其简单,他大概是除了皇帝和福公公之外,唯一知道她身份的人了,军营重地,人多眼杂,又都是男儿,他必须多加小心,帮她掩藏身份。
她一人实在是太辛苦了,要练兵,要打仗,还要提防不被大家发现女儿身,他只是心疼她。
“你这样……倒叫我想起我哥……故人,小时候也是这样,替我整理乱糟糟的书,物件,爹娘每次都会说,我不如……妹妹细致。”
沈昭慕抬眸,就见束着发的小将军,坐在桌上,两条腿不自觉地晃荡了下,看着有些孩子气……
他这样看,才觉得她的确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年少遭逢变故,而后便入了军营,在最简单也最残酷的地方,一边成长一边又将过去的自己封存。
她想说的那个人不是妹妹,是她兄长池远吧。
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她口中的池远,是个多么宠爱妹妹的少年,要不然,她眼中也不会有这么暖的怀念。
“我比你年长两岁,若是将军不嫌弃沈某身份低微,私底下,可以将沈某当做半个兄长。”可以尽管依赖和相信的兄长。
池芫一听,这还得了,你怎么不说我俩义结金兰,现场拜把子呢?
她立马跳下来,淡淡地摇头,“不了,我们是朋友,但我不想多一个兄长了。我……有兄长。”
她看向被风吹得卷起一角的帐子,眼底带着几分伤感和固执。
沈昭慕心下微微一酸,转念却又明白了她为何这么说,不禁懊恼,明明知道真相怎么还说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