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贺南枝对美瞳会过敏——
上妆前。
解梦就有点忧心:“枝枝,要不跟导演说一声情况?”
“没事,来吧。”贺南枝坐在化妆间,仰起头对她浅笑,许是自幼学戏曲的好处,那双眼眸永远都是晶亮纯粹,很灵气,弯起弧度时精致得好似工笔圣手用最细的画笔蘸着松烟墨细细描摹过,更是勾出了一抹潋滟生香。
哪怕是同剧组江若迎再怎么费尽心思想画好眼妆,也仿不出来的。
这次拍摄工作整整用了三个小时。
贺南枝取下浅瞳时,眼尾似揉了胭脂,开始起过敏反应了。
谭颂过来时,伸手在她美人脸前晃动:“你还看得见吗?”
“有点虚影。”贺南枝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像是找到了一根活动的人形拐杖般,很淡定说:“用了眼药水,过一夜就会好。”
谭颂原是想带她去医院看,而导演那边结束外景的所有拍摄工作后,就吩咐剧组收工回泗城,一些演员有别的通告都是当天走。
贺南枝早就在这封闭式拍摄困在海边半个月待腻了,指尖用纸巾极轻地擦拭去眼角一抹透明的药水后。
启唇淡淡说:“跟剧组回。”
飞机抵达泗城,已经是夜晚九点钟。
谭颂一路提心吊胆,怕她眼睛过敏会恶化,隔十分钟就得观察一次。哪知取了行李,刚出机场就接到了公司黎麦的来电。
五分钟后。
他脸色难看道:“我就寻思江若迎这外景拍摄的半个月怎么安分起来了,原来是连夜回星纪告黑状去了……黎麦叫我回去开紧急会议。”
贺南枝身为伤残人士,抬起纤细雪白的腕,拍了拍他绷紧肌肉的肩头:“十八线没人权……颂哥,辛苦你又得孤军奋战了。”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