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着秀气的眉尖:“那你还来做什么?”
“听说我手下的保镖白天不懂事伤了人。”季嘉述走过去几步,将信封里的钱缓缓递到青石桌上,指骨敲了敲:“一点歉意。”
林惊鹊一身素白的衣裙站在原地不动,学戏曲的,那股要命倔性是长在了她身体里,纤瘦笔直的背哪怕一记鞭子不偏不倚地打来也不可能弯下去,所以这钱,倘若真接了就代表还有底线可退,能随意被人羞辱。
她不接,季嘉述也意料之中。
倒是没想到贺南枝会拿起来,白细的指尖随意翻了下,然后原封不动地扔他西装裤角下:“季家是要破产了吗?”
季嘉述垂目一扫,继而提醒她:“小鲤儿,这片老城区你贺家也投资了几十个亿。”
他言外之意很清楚,总不能因为这破剧团不能拆,老榕树不能搬,就让这些投资款打水漂吧?
以贺斯梵利益为先的冷血无情性格,又怎么会把这几个坚持传承非遗文化的小人物放眼里呢,季嘉述语调放暖和些,以免激怒了这位火药味很浓的金枝玉叶:“这样吧,你去跟你哥面对面谈。”
贺南枝是有此意。
她先握了握林惊鹊的手指,出声安抚:“等我消息。”
随即,踩着细细的高跟鞋朝外走时,也顺带警告了一句季嘉述:“少叫你的人来这骚扰师姐他们。”
贺南枝刚出剧院的大门,没走多远,就被大步而来的季嘉述追上。
“我车就停在巷子前面。”他温和的伸手隔开旁边擦肩而过的路人,怕这位被冲撞,态度一度压低:“这里难打车,就委屈贺大明星赏个脸,让我体验一下司机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