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他没睡主卧的床底下——
外面门铃声先一步响起。
贺南枝听到,恰好又离得近,便慢悠悠地过去开。
是一位声称骆岱工作室助理的年轻男子登门打扰,给她递了张颇有艺术感的邀请函,并且解释年底到了,骆艺术家想清空一些积灰,哦不珍藏的作品,便举行了场小小慈善拍卖会,希望贺南枝能携未婚夫谢忱岸出席。
贺南枝垂眼,将邀请函逐字看了遍。
身后,谢忱时单手插着裤袋,懒洋洋的语调传来:“请我们去就得去啊?”
贺南枝回过身,恰好谢忱岸洗过澡,矜雅清冷的身影缓缓步入下了楼梯,恰好视线朝这边扫来一秒,透露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她果断提高声音说:“你瞎了么,邀请宾客写的是你哥哥名字,骆岱又不请你。”
“——”
骆岱为什么公然搞差别待遇,不邀请谢忱时,原因无他。
他受不了谢忱时对自己超尘脱俗的审美古典艺术作品指指点点,所以在半山腰上的那座堪比博物馆的五层小洋房的工作室门口上,专门挂着了一个禁止谢疯狗登门拜访的字眼。
贺南枝原本是不想去的,可是邀请函都寻上门了。
而且谢忱岸推了下午以及今晚的所有应酬,主动要前去捧场。
趁着谢忱时被蓝缨哄着出门相亲,她盛装打扮了一番,穿了身摇曳生姿的胭脂色长裙,衬得肌肤雪白,端坐在车厢内,眼波流转间,看向了气定神闲的谢忱岸:“你这一去,骆岱肯定把你当冤大头了,没花个上千万,都别想从他小洋房出来。”
谢忱岸素来淡漠的眼眸看向她,徐徐道:“今夜我准备了三个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