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钰成将车开回小区,停在地下车库,他们从电梯上楼,林序还在盯着霍钰成。二人一进家门,林序就从背后抱住了霍钰成,说:“你没回来的时候,房子就只是房子。你回来了,这个地方才能叫家。霍钰成,你不能再抛下这个家了。”
霍钰成觉得这人在颠倒黑白:“是我抛下这个家吗?”
始作俑者还在贼喊抓贼。
林序说:“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嘛,我不应该说分手,你也不应该说好,要是你说不好,我就不会再说分手了。我从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在后悔了。”
“对,我也有错,我不应该说好。”霍钰成说,“但我那个时候太生气了,所以我也冲动了。”
人们常常说生气的时候要冷静三十秒,才不会说出伤人的话,但霍钰成试过了,那没有用,他冷静了三百秒,还是冲动地说了“好”这句话,然后跟林序一样,陷入了循环的后悔。
他离开家门的前一刻,微微凑近了林序,他不是想要亲林序,而是想要咬他一口,惩罚这个坏人。可还是舍不得,最后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让林序好好照顾自己,然后他就离开了。
走出小区门口的时候,他的世界天塌地陷。
他想走回去,收回已经说出口的话,抱住林序,说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不要分手了。
然后他们会痛苦地蜕皮,舔舐彼此的伤口,打磨棱角,保留棱角,永不屈服,继续活着。
但他还是走了,月光穿过枯伶的树梢,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他踩着自己的影子,那样扭曲,就好像是踩着这段关系玩笑般的散场。
然后他又回来了,事实证明他们根本没想分开,家里的东西几乎毫无变化,相爱的心也毫无变化。
“我是主犯,你是从犯。”林序闭上眼睛,迷恋地嗅着霍钰成身上的味道,“我不是想要责怪你,我只是在陈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