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爸爸误会现在的小爸,所以,他对爸爸说谎了。

话一旦说出口,那些积压在心底的难过都能轻松地宣泄出来。

贺笙不肯离开纪敛的怀抱,死死抱住纪敛的脖子,一边哽咽着,一边磕磕绊绊地将孙兰淑对他说过的话说给了贺铭沉听。

纪敛侧对着贺铭沉,在贺铭沉看不到的角度,他的掌心缓缓抚过贺笙的脊背,安抚着哭泣的小孩,也是想将掌心的热度传递给小孩。

在贺笙说话时,他的头埋得更低,额头轻抵在贺笙的小脑袋上,覆在贺笙耳边低声道:“宝宝,你很棒。”

贺笙内心触动,小拳头捏得更紧,说话不再磕巴,逐渐增加了底气。

听贺笙说孙兰淑掐得他好痛时,贺铭沉眉心紧蹙,冰冷视线如刀般扫向已然吓得面色发白的孙兰淑。

“不、不是这样的,事情跟他说的不一样……”

贺铭沉:“你的意思是,贺笙小小年纪就会说谎了?”

不断蔓延的泪水骤然停止,贺笙眨了眨眼睛。

雾霾渐渐散去,清晨第一抹阳光穿过顶棚缝隙,洒入了他的眼里。

保姆阿姨常常跟贺笙反复念叨,她在爸爸小的时候照顾过爸爸,对爸爸有莫大的恩情,相当于爸爸的第二个母亲,贺铭沉会不听母亲的话,转而听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的话吗?

长期的洗脑让贺笙相信了这些话。

但,爸爸的反应和保姆阿姨说的不一样,爸爸是相信他的,爸爸是站在他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