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鼠哭得抽抽噎噎,还在不停发泄委屈与难过,它在为沉默不语的纪敛委屈难过。

“鼠鼠可以很好地照顾我的阿崽的,鼠鼠可以的……呜,可是鼠鼠不能永远照顾我的阿崽……”

祁星寒被仓鼠的眼泪和话里的内容弄懵了:“为什么不能?”

冷风吹过枝丫,刮落了所剩不多的枯黄叶片,仓鼠身上的绒毛被风吹得往一边刮,圆滚滚的身体委屈地缩成了一颗球,那些不敢跟纪敛说的话,毫无原由地能对一个陌生人说出来:“普通仓鼠的寿命最多三年,就算变异加强了的鼠鼠,也最多能撑十年,我的阿崽还不到三十岁就要被迫跟鼠鼠阴阳两隔了,呜呜……”

祁星寒:“……”

不到三十岁,那也不小了,纪敛又不是小孩,过去十年也该成熟了,也早就学会面对死亡了。

可是……

他又转念想到,纪敛还没成年前就已经拥有超越同龄人的成熟,可是,在这只仓鼠眼里,纪敛即使是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纪敛都是仓鼠的阿崽。

“我过来,不是来伤害纪敛的,我是他的朋友……”祁星寒停顿了下,自嘲般笑了一声,“我跟他吵架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和好,我过来,是想跟他道歉的。”

他终于明白了,他拼命找寻纪敛的原因。

他想收回那句“绝交”,想跟惨遭家人抛弃的纪敛说:“他们不要你没关系,你还有我这个朋友。”

他希望,在纪敛难过绝望的时候,能陪在纪敛身边。

哪怕是在那些事情过去很久之后,他也愿意跋涉千里赶来纪敛的身边。

即使什么都不说,只要陪在纪敛身边,陪纪敛度过难熬的时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