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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晚喝了点水之后揉了揉额角,说是好了一点,不过看他那脸色,好得也有限。
“我想努力把忘掉的东西都想起来。”魏晚说。
但这其实是一个悖论,忘掉的东西不可能想起来,如果想起来了,它也就不是“忘掉的东西”了。
可是魏晚确实是这样说了。
“你要怎么想起来?”宿月问。
“我不知道。”魏晚垂眼看着自己放在病床上的,苍白纤细的手指,“可是……我必须得想起来。”
如果说之前几次的意外事故都还可以说成巧合的话,这一次确实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不管怎么想,这次笔仙杀人事件的受害人都应该是那个参与了请仙,而且向笔仙提出了危险要求的中学生,可最后的死者是骂了魏晚的人。
校医务室的休息室为了给学生营造安静的环境,淡蓝色的窗帘拉下来,门也关着,再加上浅淡的灯光,给人一种安宁的密闭感。
魏晚在这种安宁里沉默了很久,一直看着自己的手指。
他的手指修长纤细,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是一双很标准的,小少爷的手。
这样的手一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甚至搬动稍微重一点的东西都会让人觉得是种浪费。
魏晚的手指攥着床单用了些力,苍白消瘦的手背上绽出青筋。
“也许是笔仙杀了那两个人,可是今天在那间音乐教室里,我的头痛得要裂开了,从来都没有这么痛过。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我很怕。如果……”
他猛地抬起头,“如果那个人的死真和我有关系怎么办?我不希望再有人因为我而死了。”
宿月沉默了一会儿。
他没有去安慰魏晚,因为从游戏的流程来看,他没办法打包票接二连三的命案就是和魏晚没关系。
不过他也没准备坐视不管。
“你确定吗?”宿月问,“你要知道你这种想法的含义其实就是‘你想要探求笔仙的真相’,就算是这样也要试着去做吗?”
魏晚猛地抬起头看着宿月,那个瞬间他的眼神本能地流露出紧张。
笔仙是真实存在的恶灵,所有人都看到过毛笔上滴下来的浓郁血色墨迹。也感受过它的恐怖。
不过,希望探求真相的愿望还有对面前新的“转校生”的迷之信任最终战胜了恐惧。
魏晚坚定地点了点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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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连续两天发生命案的缘故,学校宣布停课,一切社团活动也暂停。
从校医室出来之前,宿月给魏晚拿了一顶鸭舌帽,他把帽檐压得很低,这样不留意看的话,也就不会注意到走在两个帅哥中间的是那位传说中的“瘟神”。
一路上所有的学生都行色匆匆,整个校园都被笼罩在阴霾中。
第一次发生命案时学生们还当成谈资,第二条人命消逝之后没有人能再嬉皮笑脸地对待这件事情了,他们生怕同样的惨剧也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路上所有人都走得很快,很少见到像之前一样闲逛的人,偶尔听见人压低了声音说话,语气也很急切。
“学校是真的不准备放假吗?都死了两个人了!”
“校庆比什么都重要,肯定是不会放假的。”
“教导主任现在也找不着人了,敲她办公室的门也没人应。”
实际上宿月一行三人正是准备去找教导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