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为他散发宽衣,她还下榻帮他脱靴卸袜,更去备着冷热水的里间端来一大盆热水,服侍他洗脚。

然后移开水盆,她委身坐在踏几上,将他麦色的大脚丫搁在自个儿屈起的膝头,用白棉布仔细拭干水珠子。

「嗯,行了。」乐鸣秀笑语扬睫,唇上笑弧在望见金大爷的神情时蓦地微凝。「呃……怎么了?是我脸上沾到什么吗?」

金玄霄直直瞅着她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跟着探指抚上她的颊,轻沉道——

「只是突然有了真实感,觉得本大爷真娶到媳妇儿了。」

原来有个房里人、有个知心人来嘘寒问暖般疼惜着……是眼前这样的景象、这般的感受。

乐鸣秀听到他的回话先是一怔,心疼的感觉很快涌上,她是如何心疼金玉磊,此际便是如何心疼他,然金玉磊还有他这个阿叔撑起一片天,而他呢?

她后来才知他早失怙恃,长兄承下族长之位又英年早逝命丧于北蛮狼族之手,他被迫接下猎狼族族长之位时,灵蕴与神识才因她阴错阳差的助力回归正轨不久,怕是他当时根本厘不清自身究竟发生什么变化,就得顶着一口气扛起全族重任。

他把自己活得嚣张猖狂,活得头头是道,活得令众人望其项背甚至望尘莫及,但,她依然心疼他。

甫握住他抚颊的手,她人便被他展臂捞将上去,亲匮地横坐在他腿上、困在他怀里。

「秀秀要永远待我这么好。」声音从他喉咙深处蹭出,心跳激昂。「你永远这个样子,我、我必也肝脑涂地回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