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了?”宁拂衣微笑。
鸢鸽儿伸出了五根短短的手指,又缩回去。
“真小。”宁拂衣抿唇笑得柔和,“你为什么要叫鸢鸽儿?”
这回女孩说话了,拖长声音道:“因为阿娘说,要我做天上的鸟儿,自由自在的。”
自由自在,宁拂衣有些恍惚,印象里宁长风也说过这般的话,于是伸手抱住女孩,又松开。
鸢鸽儿很听话,小小的身体被搂在怀里,半点都不挣扎。
“你想长大吗?”宁拂衣又问。
鸢鸽儿摇摇头,又忽然想起什么,重重点头,羊角辫一晃一晃的:“我想,阿娘说活着很累,砍柴也很累,我要快些长大,便能帮她砍柴了。”
宁拂衣看着她红彤彤的小脸,心底一软,是啊,普通人活着已然是艰辛之事,即便再身居高位,又有何资格去决定他们的生死。
“鸢鸽儿真乖。”宁拂衣摸了摸她梳得干净的发顶。
不出一会儿,妇人便将面端上了桌,红红绿绿的菜丁洒在根根分明的手擀面上,汤汁红艳浓稠,不需凑近去闻便满口生津。
“多谢罗姨。”宁拂衣冲她笑。
“瞧你生得像江南之人,这面味重,不知能否吃得惯。”妇人将热气腾腾的面往她面前推推,和善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