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1 章

楚家旁边山脉的树林中,出去猎魔兽归来的楚家子弟正骑着马往回走,他们身上带着不少血杀之气,人和马身上皆有不少血迹,但一路上有说有笑,气氛倒也相当轻松欢乐。

唯独前面带路的楚泽淮默默骑着马往回走,他一只手牵着马的缰绳,另一只手拿着一个东西,望着它出神。

“淮哥,怎么不和大家一起聊天啊。”

一个十六岁的紫衣少年策马上前,眼尖地看到了对方下意识藏起来的东西,于是语气中带上了几l分促狭,

“我看到了哦,是张白色的手帕,该不会是心上人送的吧。难怪一个人在这里睹物思人,都不和大家一起走了。”

“没有的事,不要瞎说。”

楚泽淮赶紧把那块带着蔷薇花香气的手帕藏起来,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

“什么睹物思人,淮哥有喜欢的人了?”

另一个长相相似的紫衣少年也策马赶上来,眼睛里满满都是好奇。

“不要随便打听少族长的事情。”

跟在后面的白衣少年慢慢悠悠骑着马上来,看着堂哥楚泽淮投来的求救眼神,摸了摸下巴,

“但是少族长夫人这种关乎家族未来的重要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让淮哥给我们介绍一下。”

“你们就不怕我告诉启长老?”

楚泽淮眼看三个远房堂弟非要问出个答案来,最后还是搬出了长辈。

这三个都是他爷爷弟弟的孙子,虽然不能说从小一起长大,但毕竟同是楚家人,年龄又相仿,经常一起出去做点任务猎点野兽之类,关系自然也比较好

“好好好,我们不问了。”

眼看着楚家主宅就在眼前,生怕少族长找他们爷爷告状的三个年轻人立马住了嘴,换了另一个话题,

“淮哥,这次难得猎了这么大一个野猪,要不要举办家族晚宴?而且我们可是好久都没有和你比试过了。”

“我不想比,我身体柔弱,又不像林墨那么经得起揍,我想看淮哥的剑舞。”

“对,剑舞剑舞,我也身体柔弱,你们比试就行。”

“说起柔弱,你们谁能柔弱过云升长老的养子宁安?”

说起这个名字,刚刚还火热聊天并且起哄的年轻人们全都沉默了一瞬。

宁安这个人.....怎么说,感觉和他们楚家的画风一点也不一样。

天天这个哥哥那个哥哥,声音嗲嗲地让人头皮发麻,不是梨花带雨哭着说谁又欺负他,就是一不小心软软地靠在哪个人身上,大家都不太敢靠近他,就怕被碰瓷。

武力值低也就算了,毕竟每个人的天赋追求爱好都不一样,可偏偏其心性有点问题,喜欢耍小心机。

看在楚云升的面子上,大家也不敢明着表达讨厌,只能绕着对方走。

在接下来的路程中,因为提到了宁安两个字,气氛没有再恢复到之前的热烈,一部分人沉默着往回走,祈祷宁安不会突然

跳出来扫兴,另一部分人还在小声讨论‘要不要问问林墨那小子知不知道少族长夫人的事情’。“嗯.....因为没有看见白长老把头发编起来。”

楚泽淮犹豫了一瞬,还是小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刚刚特意看了一圈,今天的白郁真的只是把银色长发散落下来,往日那条晃晃悠悠的、最能吸引他目光的银色细长辫不见了踪影。

“原来是这样,只是因为我出来的时候有些匆忙,没来得及罢了,少族长不用担心。”

白郁被过去的楚家子弟通知消息时,也没想到会在院子里遇到楚泽淮,他这个纯粹就是为钓对方而费时间弄的,既然对方看不见,自己自然懒得去弄。

不过看自家小鸟那隐隐约约有点遗憾的目光,白郁勾起唇,挑起左边一缕银长发递过去:

“不过少族长如果想看的话,要来帮我编一下吗?”

“没有想看。”

楚泽淮下意识反驳,但在听清楚白郁的话语后,那双金橙色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明明不久前还是作风大方豪爽的少族长,此刻却有点羞涩忸怩起来,

“咳,我刚才想说,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

白郁眨了眨浅绿色眼睛,将长发递到了对方手中。

于是楚泽淮不仅如愿以偿地摸到了那头顺滑的长发,还亲手编了那条勾着他心魂的银色细辫。

他回忆起白郁之前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发分成几l股后相互交织,白郁则托着腮看着对方。

金色的火光照亮了楚泽淮的金橙色瞳孔,那里面满是认真严肃,不太像是简简单单弄头发,更像是在处理什么事关重大的问题,白郁甚至都能看到对方额间泌出的点点汗水,有点汗水还会顺着鬓角流下,滑过优美的下颌线,最后隐没在衣襟中。

真好看。

真诱植。

不愧是他的小鸟。

几l十分钟后,楚泽淮松开手,看着那条银色的细长辫落下,狠狠地松了口气。

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但他总怕自己不小心编错了或者是扯到了白郁的头发,所以每一步都异常小心,整个过程下来,耗费的精力不比今天出去打猎少。

“白长老,已经好了,不过我感觉还是差了一点,抱歉。”

楚泽淮左看右看,他已经尽了全力,但终究是第一次接触这个,编出来的效果完全比不上白郁之前自己弄的。

“没事,少族长弄的,我很喜欢。”

白郁看着自家小鸟有些懊恼的样子,伸出手,拿着手帕帮对方擦了下汗。

正想说什么的楚泽淮被白郁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直接僵在了原地。

刚刚还有些淡的蔷薇花香蓦然浓郁起来,微凉的呼吸带着对方特有的气息擦过耳侧,柔软的触感从额角传来,那张在不可描述的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脸就这么在眼前放大,好看的浅绿眼睛中只倒映出他一个人的身影。

在这种挨得极近的情况下,刚刚那条落下的银色长辫垂到了楚泽淮的右手背上,轻缓

地擦过皮肤,带来一丝痒意。林墨两个世界都没能摆脱猪屁股的迫害,这不是命定的缘分,还能是什么?

“谁要和它有缘分啊!”

林墨望着猪屁股,哽咽道。

一人一植这边正在安慰和被安慰,而另一边则热闹起来。

“淮哥,你是不是又在想——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