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是能动,我刚试过了,这铁链不知什么材质,用蛮力弄不开。”云挽苏和余羡使眼色,瞥了石门一眼,刻意提高音量,“余羡,还是攒点力气等你师父来吧。”
“没报信,他怎知我在哪里?”余羡伸直了腿,让血液流通,麻木感总算褪去一些。他忽然道:“云挽苏,若在这地方死了,你怪我不怪?”
“不怪才怪!”云挽苏清了清嗓子,大声嚷嚷道:“看样貌就知我年纪尚轻,还没活够呢!和你们同行后平白无故丢了性命,搁谁都觉得冤枉吧?”
“是挺冤枉的。”余羡背后的手指动了动,链子悄无声息松开了。
手腕留下两道青紫。
云挽苏面露赞许,小声道:“行啊余羡,这都能弄开。”
余羡不接茬,给他手的松绑,“我送你出去,告知白尽泽,我无事。”
“这女人诡计多端,用毒技艺高超,明难胜暗,咱们一起出去,白大人自有定夺。”
余羡道:“白尽泽说此次全权交由我,我也觉得该是我,若万事想着他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别挣扎了,你在他眼里何时都是孩子。”云挽苏起身拍了拍衣摆的冰渣子,“算了,我一人出去多无趣。说吧,你要如何?”
余羡还未回答,石门移开。灵兰换了一身穿着,凤冠霞帔,隆重得像个新嫁娘…
云挽苏连啧了几声,抱着手臂,询问道:“打架还讲究穿着?”
见他们挣脱了束缚灵兰也不奇怪,不理会他二人,汤着寒潭的水过来,手中的白瓷瓶散着阵阵淡青色烟雾。
云挽苏捂住口鼻,“又放毒,余羡当心!”
余羡的注意力却不在灵兰身上。
她身后那扇半开的石门,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闺房?
余羡不信。
云挽苏蹙眉,“余羡,这时候分神你成心的吗?”
闻言余羡收敛心绪,想起身上没武器,情急之下夺了云挽苏手里的扇子,“借用。”
说完,扇子被掷了出去,灵兰眸子一转,偏脸躲开这道锋利。扇风刮掉了洞中倒挂的冰锥,砸在地上噼啪响。云挽苏连连躲闪才免于被砸。
余羡不给灵兰喘息的机会,扇子回到手中再抛出,分成五六七八把,迷惑住了人。
接着,扇子如利刃尽数穿身而过,寻常人早成了筛子,灵兰仅仅被这股冲击力逼得退后半步,步摇微晃,红艳的衣袍大幅度摆动。却是毫发无损。
余羡若有所思,盯着灵兰的面:“不对劲……”
灵兰将手中的瓷器用力砸在冰面,冷森森地笑:“余羡,我今日大婚,请你吃酒。”
“吃酒不必。”余羡垂眸看眼潭面腾起的青烟,眸中闪过一丝不耐。
从十里幻境出来后他便厌恶这种撂倒人的手段。
原本跟来看看灵兰到底想做什么,怎想一路磨不见任何动作,被迷晕两次的余羡受够了。
云挽苏刚要感叹灵兰的不死之身,就被骤然腾起的光束刺得差点瞎了眼。
又是那只巨大的凤凰虚影。将整个溶洞照得白茫茫一片,似置身在某个虚无的蛮荒中,无天无地,未知的恐惧能把人吓掉半条命。
云挽苏顿时不知是喜是悲。
凤凰一族自陨灭后,世上再难见此奇观,他倒好,短短一日就见了两次,震撼归震撼,眼睛怕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