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苏说:“皇城都派人来了,这个人当真有本事,让皇上也好奇这种胡编乱造的河神。”
“灵梵正是此意。”余羡在河岸中央的那群人中寻找灵梵的身影,找到了便一直看着,想看他接下来有什么动作,却问云挽苏:“你的荷塘出什么事了?”
“有人闯进去了,我到的时候没逮到。”云挽苏又无奈又想笑,“少了些莲子,带血的。也不知是谁那么大胆子,藏这要命的东西。”
“莲子有何功效?”
“要说功效,除了毒没别的。”云挽苏摇着扇子,补了一句:“离了十里荷境便与普通莲子无异。”
“能当种子吗?”
“能,但不宜培养。”
说话间,停子中尖酸的三人笑得更大声,不怀好意地看着被拖拽的新娘子指指点点。余羡又听到了所谓的‘逛窑子’
云挽苏慢条斯理地将扇子合上,故意小声提醒:“余羡,这些混账话你别听也别学,你师父知道了会罚你抄判规。”
扑通一声,青年人落水。
云挽苏看过去,“余羡,你踹的?”
白尽泽说:“不是他。”
“那个男子同灵梵是同伙?”余羡问。
云挽苏听得云里雾里。
白尽泽回道:“应该是,一个人想骗一村子人确实不太容易。”
魁梧的男子一口气将三人都踹到水中,随即退身再次匿入人群。
聒噪的三人纷纷落水,余羡方才所有的阴郁烟消云散。他大逆不道地想,既善恶不好定夺,何不遵循内心?
落水溅起巨大的水花,静谧的河面水纹圈圈荡漾开。云挽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说的是他,我曾听灵梵唤那名男子为阿兄,就在前边的巷子里。”
此时,叫声不断,因是大伙觉得河里真有会吃人的神!
围在岸边看热闹的群众惊叫着退回来。
男子失声大喊道:“河神吃人了!大家不要离岸太近,走远些!”
女子道:“大伙儿看,是他耽误了祭新娘的时辰,惹怒了河神,请的破道士不过如此,若再不及时献祭,安宁村就完了!”
人心惶惶之际,女子继续煽风点火。
方才踹人的男子不知何时走到了女子身后,眼光锋利,睨了她一眼,用身形挡住了推的动作,一用力,女子应声落了下去,水花比方才的还要大些。
尖叫声再次此起彼伏。
“这便是咎由自取。”余羡远远看着。
云挽苏赞赏地点点头,只道孺子可教,夸赞在嘴边止住,余光瞥见白尽泽,心虚之余赶忙悄悄走开。
“她惹你生气了?”白尽泽一把握住余羡的手,“莫要用法,听话。”
“白尽泽,她有不对……”余羡皱眉,甩开了白尽泽的手:“死有余辜。”
“那你便也有不对,你光站在灵梵的角度来看这件事,便会无意识地偏袒他。你细想想,方才落水的那一位,她又何错之有呢?”
“她...她没错,”余羡垂眸,“白尽泽,我没有度量,你从前也没有教过我何为度量,你再多告诉我一些吧。”
“不是带你进来南风知我意了吗?”白尽泽点点他蹙起的眉头,“极之渊的书阁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雪凰,世间的冷暖是悬棺断不完的,慢慢来。”
说话之余,身后湍急的河流水面炸开了一道水花,翻腾的河水扑在地上,不慎沾到河水的村民,如同河水有剧毒一般,又是一阵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