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没有回环的余地了。”
白尽泽颔首。
“我竟不知白大人这般多管”圭藏忽想到什么,话音戛然而止。蹙紧眉望向白尽泽时,眸中一闪而过的讶异。
分身乏术?
方才白尽泽唇边的那抹笑,犹如无形无影的刺刀直击他的命脉。
圭藏袖中的拳头随之掐紧了。
片刻,圭藏神色一缓,将视线落在露出一袂衣角的余羡身上,亦笑了一声。
“白大人知道?”圭藏直截了当地问道。
白尽泽不答,圭藏继续道:“既知道还装作无事人?白大人三界之首,心稳气沉,果然名不虚传。”
白尽泽:“相较于你,稍显逊色。”
圭臧又问:“何时知道的?”
白尽泽:“仓景魂归天地之时。”
仓景?
余羡不禁暗忖,仓景乃上一任天帝,魂归天地乃是几十万年前的事。他们口中的‘知道’,又指的是何事?
只见圭藏挑眉,‘嘶’了一声,神情晦涩:“这些年我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说话间余羡的衣衫被白尽泽用灵力蒸干,雪凰身子仍在发抖,他便不想再同圭藏废话,直言道:“元神交出,今日之事,我既往不咎。”
圭臧嗤笑,抱着手臂:“从前种种呢?”
“从前?”白尽泽颔首,“是该有个了断。圭藏,从前种种该你还的日后定要你一笔一笔地还清。”
“没有日后。”圭藏毫无惧怕之意,“白大人,我既没能将秘密藏住,你与我,今日需得论个死活。至于这只雪凰的元神,看白大人的本事了。”
“什么意思?他说的知道,是知道什么?”余羡低声问,似在耳语。
他以为两人说悬棺之事,听着听着又觉得不对。牵扯到了性命,他便忍不住要多问了。
狂风啸冲,余羡低首躲着,听头顶上的人说:“不足挂齿的小事,甚是无趣,不听也罢。”
余羡胸口一寒,立马注意到红莲的状况,“云挽苏枯了。”
“这里太冷,他不能久待。”白尽泽带人往前。
圭藏即刻出手阻拦,他势要将那朵红莲拿回来。余羡偏不给,“云挽苏若醒着。也一定不想跟你走,鬼君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圭藏哂笑:“那也得醒了才知道!”
锁魂链横在中间,圭藏不肯罢休,震得隧道摇晃,头顶的冰锥根根坠下,余羡不及反应,头上多了一层屏障,冰锥顺着圆弧落地堆积。
白尽泽默声凝聚了一股力在手掌之上盘旋,轻描淡写道:“若执意纠缠,我不介意费时同你争个高下。”
闻言,圭藏咬牙收了手,放他师徒二人往隧道另一侧去。
他高声道:“无人会阻拦。白大人想寻回元神,凭本事吧。”
越到出口,风反而小了。圭藏并未跟上来,水滴的回响是隧道内唯一的动静。
余羡望见光亮,下意识反应是先拉住白尽泽。
“双花故意引我们过来的!”余羡不让白尽泽往前迈迈半步,心中的不安一再放大,圭臧藏了坏心已是事实,悬棺对白尽泽不善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