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瓶口再度旋转,在辜恻面前稳稳停下,俩人戴上眼罩,开始抓人。
可能是游戏尾声,大家都有点精疲力尽,也不像一开始那样逗弄抓捕者,或者故意制造声响吸引注意力。
若从上空俯瞰,就会发现这一回大家都龟缩在角落、都在躲,而抓捕者身影反而朝彼此越靠越近。
章雨椒始终碰不到人,摸来摸去都是沙子,耳边除了风声还是风声。
蓦地。
有片衣角擦着她食指背溜过。
她反应迅速,揪紧衣角,随即摸索到对方手骨的位置。
等等,这只手的触感,莫名有种熟悉感,很凉,沁骨的凉,仿佛带着海面最彼端的润凉,骨头纤细,指节很长,她细细辨认。
头顶传来声害羞到藏着涩哑的嗓音,
“是我。”
闻言,她下意识摘眼罩。
远处余晖滚在烟蓝色的暮霭中,自由奔走,又将波光粼粼的海水烫成一道道熟透了的红,而辜恻的脸,连着腮畔,也仿佛被余光熏红,风鼓着他的白衣,他也伸手摘了眼罩,露出双幽软赤忱的双眸,里边是她的倒影。
只有她的倒影。
众人见他们摘眼罩,都摆手嘘声,
“他们输了!走走走,赶紧连音响,输了的待会儿要罚唱一首!”
天幕客厅帐篷下,一群人热火朝天在连设备。
大家玩腻了这游戏,一时都散开了。
而他们彼此仍在原地,章雨椒貌似还没意识到,两只手还紧合在一起。
辜恻莫名想起运动会那天,她在体艺馆楼道间,对他的要求。
有句话,曾无数个日夜,他想脱口而出。
可决然如章雨椒,她不喜欢的,只会狠狠推开。
辜恻没把握。
没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