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雨椒留教室写作业。辜恻那边是舞蹈教室,镜子通亮, 身姿轻盈柔软, 在做把上练习。带他的舞蹈老师是业内顶尖, 每年愿意带的学生屈指可数,今年拢共两个, 还有个叫盛语迟的男生。
结束时, 他额际布了层密汗,来拿手机。
章雨椒听见动静, 从作业题上抬头问:“结束了吗?”
他已经将舞蹈服换成平素穿的衣服, 深色羽绒衣, 出了教室楼,北城呼啸的风吹将额发倒拂, 露出饱满额庭。他往后伸手捞了把卫衣帽子,往脑袋一盖,呼出的白雾很快被风吹散。
“嗯, 现在回住的地方。”
屏幕里, 周边行人穿着厚实,霓虹街景倒退, 他像以往那样正要步行回住处。
钟渊姥姥家在北城,他暑假在北城住了两个月, 那两个月和辜恻通视讯时,经常能看到钟渊的身影,他给辜恻送他姥姥做的餐, 或点心水果, 不过现今高三已开学, 钟渊也就回橡北市了。也就成了辜恻独自走那段路。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我要回寝室了。不然晚点要停水了。”
“我晚点打给你。”耳机里他的声音说。
她应,“好。”
早在辜恻刚去北城训练那段时间,他三天两头飞回来,有时第二天大清早还有基本功日常训练的课,他也不远上千公里,坐晚上的航班回来见面,就等在宿舍楼下,黑黢黢的夜色,他身影几乎融进黑夜里,沾染着舟车劳顿的疲倦,见她第一面,懒懒往她身上倒,下巴搁在她肩颈。
“我想你章雨椒。”
他经常说。
章雨椒勉强站稳,没忍心推开一副颓唐模样的他,但就算这样,见面也拢共不超半小时。
她需得趁寝室关门前进去,回头时,辜恻仍站在原地,看她,像来时一样,清影孤梗。
等她进门,他再赶半夜的航班飞回北城,整晚也就候机以及返程途中能睡一会儿,翌日一早又是高强度训练。
折腾几次后,他明显精神不济。
章雨椒便勒令她不许回来,回来也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