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恻蹙眉。
他只是不想写卷子, 捱到交卷时间,早早回病房和章雨椒待在一起。
“我倒数和这件事无关。”
“怎么无关?”德育主任梗长脖颈,“章雨椒是我们学校京大的苗子, 你们到时候双双退步, 什么后果想过没有?你把她喊来!”
“是我单方面缠她,与她无关。”辜恻不动。
“你!”德育主任七窍生烟, “那你把你家长喊来!”
“嗯。”毫不介意。
德育主任反而没谱,辜家老爷子他平时还真见不着。
学校火灾, 宿舍楼新建的巨额捐款便出自辜端义。
见辜恻已经拿电话,甚至拨通了。
他忙去校长室请校长来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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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端义鹤发童颜,远远看去, 圆顶礼帽, 西装熨贴, 很有岁月沉淀的风雅。他恰好碰上从政教处出来的辜恻,见自己孙子神情寥落,面容清寂,不由得问:
“怎么啦?不就是谈个恋爱嘛,交给爷爷。”
辜恻张嘴,撇落眼皮,
“没谈。”
“好好好,没谈。”辜端义了解自家孙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绝不会费心思遮掩转圜,他不愿承认,多半是朱朋吉女儿的意思。
辜端义万事依顺他。
“爷爷跟他们说,你们没谈。”
“看哪个敢反驳。”
校方经辜端义出面,没再深追这件事,表面信了辜恻辩驳的说辞,实则睁只眼闭只眼。杨志鸿找到章雨椒,提醒她注意分寸,掂清孰轻孰重,切忌影响学习。
“下个月二模,老师希望你能考个好成绩。”
一夕间,学校对他们俩的事心知肚明,包括班里同学。
虽然没明问,但都暗戳戳观察小细节。
可他们一无所获,两人还是像以往那样,始终隔着距离,收作业是仅有的交集。
连天天和辜恻同进同出的孙冽也摸不着头脑,不禁问钟渊,“他们到底谈没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