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辜恻偎倚她狠狠颤栗那刻,她故意这么问。
“章雨椒,我害怕。”
话里压抑哭音,手臂攀在她肩头,仿佛风中飘萍。
明明,五天后,就是六月二十八。她将成为他未婚妻,可他竟前所未有害怕。分开一秒,都被她将离他远去的猜忌侵袭。
蓦地,章雨椒那点愠容僵在脸颊,风一吹,右手指腹凉飕飕的。
“怕什么……”她只能明知故问。
“我做噩梦了,梦见你不要我。”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已经到睡不踏实的地步。她说期末考前要休息充足,于是没留他那过夜,仅仅一晚,他便受不了。
章雨椒须臾间失去言语,半晌,才轻声抚慰,
“梦和现实都是反的。”
“真的?”他追问。
“嗯。”她淡声。
不等他再三确认,调转话题说:
“我回寝拿两本书,今晚陪你睡。”
“你先回小区。”
“我待会儿自己开车过来找你。”
“我跟你一起去。”他一刻也不想分离。
章雨椒垂眸,直视那片狼籍,“你不先回家洗澡?”
辜恻齿尖咬唇肉,眸色挣扎,末尾终究轻轻点头,“那你快回来。”
暂时分别,章雨椒卫生间洗手,拭净水渍。
她先去了趟国际交流部,拿到从瑞士发来的邀请函。
经历上次,水桶包里的介绍信散落掉地的突发状况,她特地回了趟学生公寓,将邀请函锁进抽屉,再随手拿了两本书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