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将散落在地的东西拾回,拿证件办值机, 却因身后紧随而来的淡淡的话音猝地顿步。
“我也买了和你一趟的航班机票。”
他越过她站在值机柜台前, 回头,漆眸视线投向她,
“不过来么?”
“好像真要来不及了。”
“辜恻。”她站原地没动, 他提前发现她出国的安排在她意料之外。
事到如今, 有些事不说清说明,如愿登机也没什么意思。
“你明天还有考试。”他明后两天需期末考。
“就后面补考好了。”
他无谓似的, 将手插进裤袋,腕骨蹂/躏的红痕被衣裳下摆遮了半道。
“我不会订婚的,大二这一年我都会待在瑞士。”
这个想法在心底终日盘桓, 临了说出口, 有种骨头都轻挺的感觉。
“还有,”她继续, “这段时间,我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喜欢你。”
话落, 辜恻眼皮仿佛薄翼折断,缓落下。
灯圈外层光晕得脸色极其淡,整个人仿魂魄不在此地, 上眼睑遮落大概是仅有的微表情。
“哦。”
他淡声。
嘴唇小幅度翕动, “那就不订, 我跟爷爷解释。”
她原本打算落地瑞士再发消息言明分手的打算,否则惊动橡北市那边,她大概率走不成。
但如今,“我的意思是,我们分……”
“章雨椒。”
辜恻打断她,泪线不可控地从眼角滑落,一滴一滴接连淌在他领口。
“你连装都不愿意再装了么。”
他嘲弄扯唇,抹了把泪,再掀睑,眼睛幽深不见底,他一字一句,
“确定不走?”看似好奇纯澈的神态询问,语气却好像运筹帷幄,已经预料一切。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他靠近,贴她耳畔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