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熟睡的章雨椒掀被下床,她靠近门口,稍微拔高音量问:“有人吗?我有点不舒服。”
门外寂静,无人应答。
据她观察,最近门口保镖白天依然严守,但夜里无人值班。
得到验证,她从床底拖出事先绑成长绳的被单,一端系紧飘窗金属方柱,另端则扔向窗外高空。
房间在三楼,乍低头朝下,漆黑一团,似乎望不到底。
她换了套方便的运动服,鞋子也绑紧鞋带,长发束拢在脑后。
做完这些,她翻出飘窗,一鼓作气抓着绳子,一点点往下滑。
她小时候爬树利索,她把高楼想象成寺庙的苦槠树,仿若抱着树干,离地面越来越近。
最终,脚触碰到院里柔软的草坪。
她绕到大门,在指纹框摁下食指,幸而,入户门还没删除她的指纹。
“滴”的清响,在幽寂的深夜格外突兀。
她心悬嗓子眼,轻手轻脚推门挤进身体。
随着入户门开,一楼感应灯大亮,她忙揿下总开关,室内重新落回片黑暗。
凭借对这栋别墅的熟悉,借窗外稀薄月光,她摸索朝三楼,朱朋吉的书房去。
她的所有证件被朱朋吉没收,应该搁在书房。而去书房的必经之路要经过自己房间门口,也是她事先扬声试探门外是否有保镖的缘由。
傍晚,何岚替她惋惜瑞士之行搁浅。何岚不喜贺荣涛不假、心疼她消瘦兴许也是真,就算这样,她也毫无把握何岚会掩护她离开朱家。
毕竟,凭什么呢,人自从朱朋吉发迹就一直跟她做事,十几年了,工资不菲。
所有尽管何岚语气真切,她还是没将决定透露。
她轻手轻脚,穿过三层楼梯,沿着走廊,推开书房门。
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屏息凝神拧动书房门把手时,身后尽头的一扇房门恰好打开。
章雨椒先将可以拉动的抽屉翻了个遍,无果。
一筹莫展之际,微弱月光里,书桌后的保险箱门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