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某天,他回来便萎靡不振。
他们夫妻打听过才知晓,朱朋吉的女儿出国了。
朱朋吉次日推门, 房里空空如也, 窗口半敞, 一条床单飘荡空中。
朱朋吉忙开保险箱,里边证件不翼而飞。
她怒腾腾,然而,再怎样,瑞士于朱家而言,也鞭长莫及。
总不能派人将其抓回再关着,事情闹大,无疑令整个橡北市看笑话。
为公司声誉着想,这段时间她关章雨椒的事并未透露,外人只知两家订婚黄了、关系也不似以往热切,却无从得知她们母女关系水深火热。
章雨椒逃走,汤雯倒替她欣慰。
但目及闷在被里的孙子,她又忧心忡忡,温声,“阿恻,有时候,放手成全,也是一种爱。”
这点,辜端义与她各执己见。
辜恻父母晚婚晚育,很艰难才将他怀上,他在胎里就娇气,三天两头要住院保胎。
可以说,他的降生是在辜家两代人的瞩目之中。
其中,隔辈亲在辜端义那尤为显现。他跟亲生儿子少有言语,老一辈父爱沉默如山,加之年轻那会儿,生意上他要一展抱负,难免忽略家庭。老了老了,就使劲可着辜恻这奶娃娃疼。
辜恻爱跳舞,好,他改舞房、买剧院;
他染头发、打耳钉、唇钉,放别个家庭总要责怪一句这小孩儿叛逆,传统了半辈子的老头儿却笑没眼,夸好看、时新;
他喜欢章雨椒,老头儿便跟朱家走得近,瞧着人姑娘似乎不怎么上心,他就弄联姻、订婚那套,大有种“我孙子看上的,绑也要绑过来”的蛮横。
这点,汤雯与他争过不止一次,叫他少插手,但朱朋吉应承热切,算吉日、订酒席一套辜端义很快办下来,她也拗不过。
辜恻得知订婚时的欣悦她现在尤其深刻,最终,也只好息声。
事到如今,似乎很难明确将责任划分在某一个人身上。
“也许,雨椒现在的追求不是爱情。”
“你跟她现在不合适。或许,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