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此时却无凌乱的衣裳可遮掩面色, 也无后座椅可用力抓扯到真皮塌陷。
他手心仿佛变狭变窄,钢笔仿佛又一次回温, 一点点灼烧。
“用手帕擦干净了。”他垂眸低声。
“我不是这个意思。”章雨椒淡淡应了句。
他只觉手心一空,那只犹如烫手山芋的钢笔被章雨椒劈手拿走, 重新别回笔记本页脊。
“没摔到签字那页,”她开驾驶车门,“不用重新签。”
笔记本在接吻时被搁在车门顶端, 稍微有点斜坡弧度, 某个时段, 掉了下来,声响在一片燥热中隐约可辨。
章雨椒分外在意签字页是否蹭脏或弄破,立即想下车门去捡起检查。
一停,被辜恻抱住。
“别走。”他颤声。
“重新签一个就好了。”下巴抵在她颈窝。
于是直到风归于静止,章雨椒方下车,也就有了刚才的对话。
“我送你回去?”章雨椒问。
辜恻坐进副驾,鼻间仍能嗅到来不及弥散的旖旎气味,不禁扭头去看章雨椒反应。
驾驶座的章雨椒正系安全带,她锁骨尾端前天被他醉酒时咬的痕迹本就没消。
偏偏,他刚才还一个劲就着那道痕迹捻咬,以至安全带碰到锁骨那块便火辣辣的疼。
辜恻一偏首,被她瞪得猝不及防。
视线下移,登时了然,眼底神采灰黯、复杂。
车驶进茂府,俩人搭地下车库同趟电梯上楼。
轿厢阒静,各自无言。
章雨椒在和封清晓发消息,微信界面,“封清晓”三字备注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