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升起的车窗倒映着自己一身陈旧的派克大衣。
他出身清贫,可以说苦读的究极目标就是钱。而章雨椒最初说服他的,正是公司股份,连年攀增的分红,自己当老板和给别人打工的截然不同。
虽说被她画的饼所骗,但章雨椒的确让他吃上了。
身上这件大衣,是章雨椒觉得他成天穿得洗发白的衣服,用第一个月分的工资给他买的。
其实再清贫,读到博士毕业,买身衣裳还是小事一桩,他只是觉得旧衣穿着舒服而已。
章雨椒将袋子丢在他桌面,“给你的。”
“什么眼光,给我当盖脚布差不多。”他扯起,嫌弃般说。
那时的章雨椒时刻提防他跑路,闻言也不恼、不回呛,反而谀词谄媚连篇,
“封大博士能用得上就是我眼光好。”
哪像现在,车窗内,章雨椒朝外挥了挥手,示意他别在这杵着,赶紧回家。
可这种关系,就像身上这件穿旧的大衣,是最贴身契合状态。
但他还是白她一眼,离开前叮嘱,
“到家给我发个信息确保你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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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驾驱车载章雨椒回茂府,一开门,踢到柜边的购物袋,里边围巾晃荡了一下,撞出声响。
她念叨,“明天一定记着丢。”
边脱衣裳进浴室。
洗完澡,酒劲上头昏昏沉沉,欲转去卧室之际,门铃乍响,音短而急促。
她拖着沉甸的步子打开内置视频一看,是辜恻。
“呜嗡——”
“呜嗡——”
再度催促,大有她不开门就一直按下去的意思。
她腾然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