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醒说:“还有半小时,快进去吧。”
“章雨椒你总是这样,替我做决定。我有分寸,也知道什么对我更重要。”
他闷声不语一路,总算开腔,却被心头那股委屈撩泛起泪意。
章雨椒叹息,她知道除夕夜至今,半个月,他收拾乱局有多么忙,累到半路在车里枕她腿也能睡着。
他所说的“更重要”,是指送她去机场的事。年后她在北城的公司已经复工一周,没法多待了。
但她眼里,显然替他觉得记者会更重要,于是勒令司机先开往公司。
“送我的话你要来不及了,要让那群记者等你,提问的时候不得拆吃了你。”
“他们敢么,除非不要在橡北市混了。”
能想象么,一个眼角晶莹,泪痕狼藉的人流露骨子里的冷戾,吐露狠话。他不愧姓辜,甭管表面再温软无害,某些睥睨、矜傲,还是混入骨血随时可激发。
“快下车啦,我一个人去机场也行。”说着边推他。
一边展望着未来,“等我忙完公司积累的事,立马飞回来看你。”
也许是辜恻长时间睡眠不足、神经紧绷,抑或是她推他的动作,令他想起高中集训异地恋爱那半年的怏郁。
他被推搡着,垂首呢喃。
“你不会的,太多东西可以比我重要。”
临了看向她,莹澈脆弱的眸光。
“信不信,是我先去找你。”
他承认,他得寸进尺,在误以为她有男朋友时,甚至一度卑劣地想,就这样背德和她纠缠下去也好。
现在又不满于此,远远不满,他要她无限的爱、永远热烈的爱。
章雨椒登时止住动作,尽管她自知自己的回应不抵辜恻那份,但他居然心里门儿清,且直言戳了透,一时令她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