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月盏怔了下,突然想起什么,他仓皇站起身,闻逍已经拿着一盒药膏出来了,药盒赫然是他曾经拿出来过的伤药,就连药膏散发出来的花香气都如出一辙。
蔺月盏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药膏自然也是,有价无市是对外人的,再珍贵的药,他想囤也能囤到,第五格里放着满满十几盒相同的药膏。
闻逍打开药盒,淡声道:“坐下。”
蔺月盏有些紧张,在藤椅上坐下,闻逍面无表情,拉过他的胳膊,挖着药膏一点点往上涂,动作很轻,将青紫的边缘也涂上了。
涂到冒着血珠的伤口时,要先将伤口清理干净,蔺月盏看着蹲在他面前的闻逍,放软了声音:“嘶,夫君,轻点,好疼啊。”
闻逍头也不抬,冷漠道:“忍着。”
擦拭的力气变轻了,轻重和喷洒在手臂上的呼吸差不多。
蔺月盏不动声色地弯了弯眸子,嘴硬心软,还不是放轻了动作。
涂完药之后,闻逍起身往外走,蔺月盏皱紧眉头:“你要去哪里?”
“去找鱼,给你煮鱼汤。”闻逍微微侧了下身,语气不明,“还是说你打算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出去,让我像个犯人一样一辈子都待在这里?”
蔺月盏默默攥紧了拳头,撤下水榭花苑的结界,挤出一丝笑:“夫君,我怎么可能会关着你,出门以后,往东走二十米有一条河流,里面有鱼。”
这里是他特地打造的金屋,想用来藏一条龙,现在变成蛇了。
闻逍发现了他的秘密。
蔺月盏目送着闻逍走远,眼神晦暗不明,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回来,蔺月盏心烦意乱,起身追了出去,河边空无一人,根本寻不到闻逍的踪迹。
跑了吗?
蔺月盏眼皮一沉,浑身散发出冷意,灵力迅速铺开,向着整座山头蔓延,一寸寸搜索闻逍的痕迹,可惜找了半天都一无所获。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肚子里的蛇蛋忽然动了起来,蔺月盏愣了下,隐了身形,根据蛇蛋滚动的方向,悄悄潜下水。
河底,一层结界隔绝了气息,他遍寻不得的闻逍正盘腿坐在河底,抱着条大鱼拔鳞片,说一句拔一片。
“竟然骗我,从我蜕皮开始就恢复记忆了吧,蔺月盏,你个狗贼!”
“骗我感情,还骗我处男身,你不要脸!你下贱!”
“哼哼,喜欢我还不直说,闷骚。”
“本大王就不跟你说话,就不接受你的示好,现在知道叫夫君了,晚了!”
“喝鱼汤,我让你喝鱼汤,我做一大锅,把你撑胖了,看除了我还有谁喜欢你。”
“不是装高冷嘛,本大王也会。”
“这软饭我非要让你求着我吃不可!”
……
蔺月盏静静地听着,在闻逍抱着拔完鳞片的鱼上岸之前,先回了住处,他躺在藤椅上,看着越走越近的高大男人,勾唇:“夫君,你回来了,我刚刚做了个梦,特别有趣,你要不要听听?”
“别叫我夫君。”闻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端着一副高贵冷艳的模样,“什么梦?”
蔺月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容核善:“我梦到有个人抱着鱼在河底骂我,说我骗他感情,骗他身子,不要脸,下贱。”
“夫君,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
闻逍深吸一口气,怒吼:“做梦做梦,你整天做梦,你……你是不是睡眠状况不太好?我有祖传的按摩手艺,专治失眠多梦,试过的都说好!”
闻逍星星眼:“宝贝,你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