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克制的太多了,现在触底反弹,想补回来一点,有问题吗?”闻逍轻吮了下,满意地看着自己留下的印子,“没有问题,更何况我是合理要求补偿,这叫……合理使用小娘子权。”
和闻逍争辩的结局必定是服软,蔺月盏暗叹一声,放弃了继续纠结。
蔺鹤一不知去了哪里,排除在这里的修士之外,南漱宗和北河宗的宗主也不见踪影,闻逍指挥梦傀放了其他修士,留他们一条小命。
蔺月盏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安排,趁他不注意,弹指一挥,一道黑雾悄无声息地打进江问澜眉心。
“你看什么呢?”闻逍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语气一沉,“你看他会让我吃醋的。”
蔺月盏侧目:“我看的是他那把剑,你之前说不错,他不敬我,我本该教训他一顿,但如今我留了他一命,是不是可以取走一点报酬?”
闻逍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蔺月盏抬手一召,沧澜剑落入他手中,银白的灵力猛地爆发出来,剑身铮铮作响,在灵力的淬炼下,沧澜剑慢慢变了个模样,变成了只有原来一半长的刀。
蔺月盏握着刀挥了挥:“比起剑,我更擅长用刀,有机会让你见识一下。”
言罢,他堂而皇之地收起了沧澜……刀。
闻逍对他顺手牵羊的功夫表示敬佩,对梦傀示意了一下,带着蔺月盏往外走:“你那徒弟可真不让人省心,要不还是逐出师门吧。”
此时,蹲在树林子里的蔺鹤一打了两个喷嚏,他揉揉鼻子,自言自语:“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在骂我?”
必定是其他宗门的修士。
蔺鹤一暗暗在心里骂了两句,想起临行前闻逍的交代,眼底闪过一丝欣慰,不枉他偷偷向师公报信,将江问澜的事情告诉了闻逍,要不是有师公装模作样演的那一出,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甩开其他宗门的人。
人一旦接受了一件事之后,就会觉得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不可接受,人也如是。
比如师公。
没见着人之前,他还以为是某只不要脸的老妖怪哄骗了他师尊,见了面之后才发现师公不太聪明,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已经完全对闻逍改观了,有闻逍在,蔺月盏的脾气不能说是好了,简直是变得格外温柔了,现在他多说几句话都不会被骂嗦了。
闻逍,一个能牵制蔺月盏的人。
蔺鹤一咂摸了一下,喃喃自语:“我可真是太聪明了。”
将江问澜的痴心妄想告诉闻逍,既能促进闻逍和他师尊的感情,又能为他的试炼之旅扫除障碍,还能改善他和闻逍之间的关系,有闻逍从中调解,时不时吹点枕头风,师尊肯定会更加重视他,简直是一箭三雕。
蔺鹤一满意的不得了。
改善师门关系,先从和师公打好关系开始。
蔺鹤一心里美滋滋的,充满干劲地盯着山谷里闪烁的心魔法阵,并不知道他信任的师公正在吹真枕头风,企图将他踢出宗门。
“那么大人了,还得我们去找他,真没用。”闻逍暗戳戳道,“在这一点上,我可比他好太多了,我从来不会走丢,就算走丢了还会自己回来找你。”
蔺月盏脚步一顿,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你是夫君,他是徒弟,他要是做到你这份上,可就要出问题了。”
某些师徒禁断文学在脑海中闪过,闻逍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从梦傀所在的地方离开后,蔺月盏刻意放慢了脚步,每到需要拐弯的时候都等闻逍做决定,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了一片熟悉的山谷。
熟悉的心魔法阵闪烁着光芒,蔺月盏收敛了表情,按了按心窝,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这里他曾来过,被困于法阵之中,差点死去,最后侥幸逃过一劫,却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一片“逆鳞”。
龙的逆鳞不可触碰,据说拿到龙逆鳞的人,会被龙追杀一辈子,他曾做过这样的梦,梦里有一条不苟言笑的白龙,常常板着一张冰块脸,浑身上下都透着高不可攀的气息。
后来梦醒了,那条一直追着他的龙死在他面前。
蔺月盏闭了闭眼睛,心里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人心是肉长的,能感觉到痛楚,他会心疼,是否证明他已经成为了真正的人?
在心魔法阵里,南漱宗和北河宗的宗主表情狰狞,分别站在法阵的东南和西北角,正在勉力抵抗着法阵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