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秃顶的老头穿着简单整洁的棕色夹克,胡子拉碴的邋遢样子却仍旧掩不住扑面而来?的松姿。
此刻和臧曜并排坐在一起,一个?鹤骨松姿,一个?雪胎梅骨。
这俩老头,坐一块儿都像在进行无声地较量,正襟危坐好像参加什么国际艺术节似的争奇斗艳。
郗雾的手插在宽松的裤子口袋里,一步一踏地下楼来?。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钻进她的耳朵里。
闫松柏拉着臧曜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臧老哥,你不知道,这丫头从小就懂事,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夸我老不死祝我长命百岁呢,多有孝心的孩子,你真是收到了一个?好徒弟,小老弟为你高?兴!”
郗雾嘴角抽了抽,想起那个?时候她才七八岁,这老头第一次见面就弹指给?了她一个?脑崩儿,痛得她脱口而出一句“老不死”。
多礼尚往来?的优良传统。
闫松柏拍了拍臧曜的手背,臧曜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臧老哥,答应我,以后要?是有人问?起,就说这孩子只有你这一个?师父,我从来?没有教过她,从来?没有!”
“闫老……”郗雾腰靠着扶梯,双手环胸,朝他挑挑眉,“头?”
闫老眉心一跳:“咋?”
“你和我师父不是……”宿敌嘛?
“哎哟哟!几年不见,我们小郗雾都长这么大?啦!越来?越漂亮了哟!”他猛得站起来?,冲过去拉住郗雾的手。
于是她后半句话没说完,就被他夺过了话头。
郗雾笑笑,把手抽回来?:“您老度假愉快?夏威夷的太?阳晒起屁股来?是不是比较热情?”
“你看这丫头说话。”闫松柏凑到臧曜面前,“我们不和小辈一般见识。”
臧曜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题墨字的折扇,“雾丫头,过来?。”